2022年9月18日,是九一八事变91周年。当天上午,沈阳市将在九一八历史博物馆残历碑广场,举行勿忘九一八撞钟鸣警仪式。警示国人勿忘国耻,警钟长鸣!
91年前的那个夜晚,沈阳北大营的炮声是苦难的开始,也拉开了中华民族奋起抗争的序幕。
在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中,有一处复原的白桦林景观,林海雪原,展现了“朔风怒号,大雪飞扬”的恶劣环境和东北抗日联军战士昂扬的斗志,正如《露营之歌》中所写——“重任在肩,突封锁,破重围”。
东北抗日联军使用的武器装备。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供图
在白桦林附近一个玻璃展柜里,展示出东北抗日联军的武器装备——有鸟铳、有缴获的“三八大盖”,还有轻机枪……从中不难看出,有些武器是通过战斗缴获所得,这也反映出东北抗日联军武器装备的匮乏。
但就是这样一支队伍,几乎没有后勤补给,在最恶劣的环境里却成为抗敌最早、坚持最久的一支抗日部队。
燎原的火种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的第二天,《中共满洲省委为日本帝国主义武装占领满洲宣言》就在沈阳发表了。它不仅是中国第一份抗日宣言,也是世界反法西斯第一份宣言。
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残历碑广场。人民网 邱宇哲摄
东北地区的广大群众和东北军中的爱国官兵,在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主张影响下,组成东北工农义勇军、反满抗日救国义勇军等,与日寇展开了悲壮的战斗。
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内,《一二六指示信》的影印件。人民网 邱宇哲摄
面对敌强我弱的局面,东北地区的抗战如何继续下去?1933年1月26日,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以中共中央的名义,发出《给满洲各级党部及全体党员的信》,简称《一二六指示信》,《一二六指示信》说明中国共产党为了适应东北抗日斗争的新形势,主动科学地调整自己的政策,开创性地提出在东北创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
东北地区党组织——中共满洲省委号召东北各级党组织和广大民众团结起来打击侵略者,并派出杨靖宇、赵尚志、周保中、魏拯民、李兆麟等一大批干部到义勇军中去,组织和领导东北人民的抗日斗争。直到1936年2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部队统一改称为“东北抗日联军”。
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内,有关《东北抗日联军同意军队建制宣言》的展览。人民网 邱宇哲摄
东北抗日联军先后开辟了东南满、北满和吉东三大游击区。到1937年全民族抗战爆发前后,发展为11个军,共3万余人。在南起长白山、北抵小兴安岭,东起乌苏里江,西至辽河东岸的广大地区开展游击战争。
他们的英勇斗争,有力打击了日本在中国东北的殖民统治,牵制了大量日军,支援和鼓舞了全国抗日救亡运动。
艰难的抗战
东北抗日联军露营复原场景。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供图
杨靖宇曾提出过“四不打”,其中有一条就是无战利品可缴的仗不打。1935年8月,杨靖宇率领抗联战士在黑石嘴子伏击时,缴获战马3匹,三号迫击炮1门,炮弹8发,三八式步枪60多支和许多子弹;同年9月11日,在旱葱岭战斗中,又缴获包括迫击炮在内的大量日本新式武器。
杨靖宇将军的3支随身配枪中,有两支是从敌人手里缴获的,其中柯尔特1908微型手枪是1935年缴获日军少将南云的,另一支柯尔特1903手枪是1937年在七道河子伏击战中缴获日本关东军园部师团东边道讨伐队本部长冈田少佐的。
从战斗中缴获武器对于抗联十分重要。毫不夸张地说,抗联在困境中坚持抗战,很大程度上是“以战养战”。这一点从中共南满“二大”对“一大”以来的成绩盘点中便可见一斑:“自南满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后……军队方面,队伍数目扩大新成立一个师,游击战术和战斗力大大增长,缴来日满匪军的武装,扩大轻重机关枪六倍,大炮三倍,全队四分之三换了三八式枪……”
由于抗联瞄准敌人的物资和给养攻打,日伪为此专门做了防范。1937年底,日伪当局就突然给伪军换装新型步枪及弹药,以断绝抗联现有武器的弹药来源。
然而,无论条件多么艰苦,抗联将士始终坚持与敌人作战。据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档案记载:“杨靖宇等抗日意识坚强之干部、党员,团结一致,抗拒严峻之军警讨伐,利用讨伐之漏洞,断然袭击部落、警备机关,疯狂奔走于抗日前线,夸口说‘日本军实为豆腐军,满军乃供应我军武器弹药之部队’。”
东北抗联战士克服恶劣的自然环境,以简陋的武器与装备精良的日伪军坚持斗争,杀伤其大量有生力量。
日本侵略军对东北抗日联军痛恨不已,称之为“满洲治安之癌”。据日本战后统计,8年抗战期间,日军在东北阵亡约4.6万人,加上受伤人员约13万余人。在这种形势下,日军在入关南下的同时,不得不在东北逐年增兵以保证其后方安全,由此可见东北抗日联军对其巨大的牵制。
百姓抗联一条心
东北抗日联军没有后勤补给,除了靠战场缴获来补充外,就只有依靠广大群众的支援。当时流传的歌谣,也印证了东北抗联与人民群众的鱼水关系。
“山脚下,小河旁,门前有棵老白杨,抗联打仗进山里,别忘我家老地方,有朝一日打此过,进屋喝碗热豆浆……”
前不久,82岁的秦贵玉向东北抗日义勇军纪念馆捐赠出父亲秦永林的医书和药箱等20余件遗物。80多年前,秦永林正是凭借乡村医生的身份为杨靖宇送密信,并被杨靖宇发展成为地下交通员。
1935年,住在华来镇文治沟的秦永林,在走村串巷为村民看病时,与杨靖宇率领的抗联部队有了接触,他和父亲都给抗联战士治过病,包括大大小小的枪炮伤。
秦贵玉向东北抗日义勇军纪念馆捐赠出父亲秦永林的医书和药箱等20余件遗物。东北抗日义勇军纪念馆供图
“老父健在时常跟我讲,非常敬佩杨靖宇,说他是抗日英雄。”秦贵玉从父亲那里听到很多关于东北抗日联军的故事,杨靖宇率领的东北抗联对老百姓非常好,宁可自己住在地上,也不让老百姓下炕。正是被爱国爱民的情怀所感染,秦永林被杨靖宇发展为地下交通员,多次骑马以乡村医生的身份作掩护,为部队往返送信。
今天,虽然九一八事变的硝烟早已散去,但那段用鲜血写就的历史却永远留在我们记忆中。在中华民族最危急之时,东北抗日联军将士吼出“夺回我河山”的誓言,与日本侵略者浴血奋战,书写了不屈奋斗的光辉篇章。